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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是在狗友啤酒哥推薦下買的,我以為這是我第一次閱讀這本書,但是讀著讀著我突然有種熟悉感,隨著文字攀爬,一個字一段話的來回細細咀嚼後,我終於在記憶深處翻找到很久以前的印象,是的,我確定我曾經看過這本書。

印象很模糊,可能在我國小或國中的時候。

我趕緊翻開書本最後一頁,著作完成日期是1966年。再上網一查,找到了1995年出版的舊版本封面,橘黃色的底色,一束花用蝴蝶結紮起來放在一個藍色的十字架前,很可能就是當時我看的版本。

但我不確定當時我選擇看這本書的想法跟心得,根據我有印象的章節----描述變得聰明的查理遇見了喜歡的女孩的過程、聰明的查理開始看不起幫助他的教授、以及查理替小老鼠阿爾吉儂做了一個大型迷宮,結局卻讓人鼠都感到挫折等等,我在想會不會是小時候的我因為年紀太小了,對於這部分的劇情無法透徹理解,不懂查理一路走來的心情起伏,只覺得老鼠阿爾吉儂太聰明了,當作一本讀過就算了的課外讀物。

 

這本書被歸類在科幻小說,而其實是在探討人性、探討自我,透過主角查理的視野,反應出社會大眾對於心智障礙者的觀感與心智障礙者所受到的歧視。

一開始查理是個智商只有60的成人,他外表正常,可以從事簡單的工作,雖然覺得自己有點笨但是他喜歡他的工作、喜歡他的朋友。

等查理經過手術後,隨著心智成長,查理漸漸對於他的生活有了跟以往不一樣的感受跟想法,他開始懂得情緒,開始懂得以前朋友跟他開玩笑其實是惡意的整他,開始發掘更多以往自己不曾理解也不曾體驗過的經驗。

而他的朋友他的老闆都在查理變得聰明後,選擇跟他保持距離,查理的心情開始變得奇怪,他不像以前一樣整天開開心心,他開始關心更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開始自負起來,然後開始與記憶奮戰。

記憶是個很有趣的機制,即使我們當下不自覺,腦仍會把當下紀錄下來,就像我對於這本書名感到陌生但當我一開始閱讀,我的記憶就出現並告訴我「這些文字讀過了」。查理也是一樣,他手術之前很容易忘記很多事情,但並不是遺忘,只是存放在腦裡面卻找不到拿出來的方法而已。

查理手術後開始出現很多小時候的記憶,包括他是如何被父母對待的成長過程,一個心智突然急速發展得超乎常人的聰明人突然要面對這些過去,查理顯得手足無措,雖然頭腦變得相當聰明,但是對於他現在已經可以理解卻不曾面對跟處理過的情緒問題,查理的表現仍像個徘徊不安的孩子一樣。變得聰明的查理如何面對這些記憶也是本書的一個亮點,尤其是查理要怎麼處理跟家人的矛盾。

 

最後這本書雖然沒有明確提出但仍有帶出心智障礙者對於愛與性的需求的問題,查理因為控制不了生理反應而被媽媽揍得半死,他媽媽一邊用皮帶抽他一邊說:「不懂得讀書寫字卻懂得色咪咪的看女孩子。」但是那是查理身為人的基本生理反應,我想很多人都沒有正視到這個問題,我們只知道他們智能缺陷卻不知道他們也跟我們一樣有對於愛跟性的需求,愛情需求或許還有親情與友情可以依靠,但是性需求呢?只能被忽略、被壓抑,成為隱藏在黑暗裡不能碰觸的問題。(我依稀記得好像看過有狗血電視劇做過「買媳婦」給智障兒子傳宗接代的劇情,但現代還有沒有這種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閱讀這本書所得到的不只是一個白痴變成天才又變回白痴的過程,讀者跟著查理一起自我探索、也一起體會到世態炎涼跟人性醜惡。查理一直想要這個世界上找到自己一個明確的定位,但是伴隨手術的後遺症發作,查理跟我們得到的只剩下無限的悲傷,還有他所寫的紀錄可以證明他曾經存在過。

即使闔上書本,我仍感覺悲傷深深縈繞在心裡。或許這就是小時候的我所體會不到的感覺而一直記著故事情節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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